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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索宋朝极弱却不内乱的原因

编辑:fsxoyo发布时间:2023-06-02 20:5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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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史书对宋朝一般公认为积贫积弱,但是你不得不佩服在北南两宋的漫长岁月中,朝政内部居然有很难得的干净之处:一是宫内严肃,没有女祸;二是宦官受制,没有阉祸;三是皇族和睦,没有宗室祸;四是女族警戒,没有外戚祸;五是军权统掌,没有强藩祸。一个朝代能同时做到这五点,除了宋以外是找不到的。这也难怪其尽管积贫积弱,却还能存在三百二十年,在史上算是长寿的朝代了。

 

 

       宋朝从宋太祖赵匡胤开始,十分注重避免以往朝代的内乱敝端,奉行“文以靖国”理念,果断实行“右文抑武”的基本国策,通过“杯酒释兵权”,彻底扭转了唐末以来武夫专权的黑暗局面,使宋朝成为古代君主专制史上最开明的一个王朝。在以后的皇帝中,虽然明君不多,糊里糊涂不少,但在宽松的政治环境下,朝廷大臣往往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来加已弥补。鉴于历代皇朝宫廷内部出现的无数个血的教训,大臣们记忆犹新,有宋一代,尤其是前期,那些大臣们十分注重约束宫廷内的各种关系,防微杜渐,几次出现内乱的苗头,都被及时制止,使宋朝的存续有了好的基础。

      

       宋朝第二个皇帝太宗赵光义因长子赵元佐有精神病,所以选定次子赵元侃为皇太子,并改名为赵恒。太宗去世时,大宦官宣政使王继恩心怀叵测,知道赵恒精明能干,所以勾结李皇后和另外几位宦官,密谋改选长子继任,想让疯疯颠颠的赵元佐继位,这样就有机会控制皇帝,进而干预朝政,以谋权谋利。李皇后要王继恩联络当朝宰相吕端。吕端大事不糊涂,一眼就看穿王继恩的诡计,便以商量要事为由,骗王继恩入书阁中,趁其不备将他锁在里面,然后立即去见李皇后。李皇后见到吕端就说太宗已驾崩,想立嗣以长,这样才顺,要长子赵元佐接位。吕端毫不客气地回答:“先帝立太子,正为今日,怎敢再生异议?”一句话噎得皇后哑口无言。吕端不等皇后再开口,转身迅速令内侍请来太子,就在太宗的柩前组织了即位仪式,这就是宋朝第三位皇帝真宗赵恒。由于吕端的果断,直接扼杀了宫廷内皇后和宦官勾结干政的计划。

 

 

       真宗之后是太子赵祯即位,即宋朝的第四位皇帝宋仁宗。宋仁宗当时只有13岁,刘皇后召来首辅丁谓和参知政事王曾,传达并请他们起草真宗遗诏,内容是:“由皇后处分军国重事,辅太子听政。”王曾回来起草时加了一个“权”,即“权由皇后处分军国重事”,这个“权”字是暂时之意。丁谓看了说皇后传达遗诏时没有这个权字。王曾义正词严地说:“我朝无母后垂帘的做法,现在帝幼,所以权宜让母后临政,权字是让母后明白这只是短期的做法。再说增减制书,是本臣职内的事,这是先帝定的特许制度,你作为首辅,岂可对规制不郑重,自乱章法呢?”一席话驳得丁谓无话可说。草诏完成后送进宫内,刘皇后早已听说了王曾的那一番话,所以也没敢修改就颁布了,这为将来防止太后篡位打下了必要的基础。

 

 

       在仁宗登基后,刘皇后升为刘太后并听政。刘太后临制时间一久,心里不免要异动起来。一次,参政鲁宗道来遏见太后,太后试探地问武则天这人怎么样,鲁宗道明白太后的用心,即正言厉色地回答:“武则天是唐朝的罪人!”“哦,怎么说?”“幽嗣主,改国号,几危社禝,尚得谓非罪人么?”太后听了默然无语。后来,太后和仁宗同去慈孝寺,太后乘车先动,鲁宗道立即冲上去拦住,对太后说:“夫死从子,古有规矩,太后母仪天下,不可以乱大法,以免为后世讥讽”。话没说完,太后就明白了,忙招手让仁宗先行,然后在后面跟上。由于鲁宗道的直性和胆识,人都称他为“鱼头参政”。正是由于几位大臣的直谏和约束,刘太后始终没敢造次,直到年老时,她去太庙主祭,实在憋不住了,不顾大臣的反对竟穿上龙袍,过了一把瘾,不过也仅此而已,至死没敢篡位。

 

 

       宋仁宗在太后去世后亲政。他极宠幸张贵妃,为取得她的欢心,一次授予她的伯父和养父三司使张尧佐宣徽使、淮康节度使 、景灵宫使、同群牧制置使四项要职,朝野上下无不震惊。包拯率先上章谏阻,弹劾张尧佐无功食禄,窃居高位,不知羞耻,同时批评宰相文彦博、宋庠曲意阿循,使皇上做了“私昵后宫”的错事。谏官吴奎、陈旭、御史中丞王举正、御史张择行、唐介也纷纷慷慨陈词,竭力劝阻。在廷辩时,包拯“音吐激愤,唾溅帝面”(朱弁《曲洧旧闻》)。张贵妃见势不妙,连忙告知张尧佐,让他主动辞去了宣徽使、景灵宫使。过了八个月,张尧佐再次被擢升宣徽使,调往河阳。御史唐介得知后又上奏抗言:“外戚不可预政,皇上前面从谏如流,已收回成命了,今为何复命,自乱章典。”仁宗召唐介私下说:“任命是我定的,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啊,好多人都有这个意思。”唐介却抓住把柄,说:“那是宰相文彦博私下讨好贵戚,所以有这个意思。”仁宗火了,一甩袖就走。唐介不屈不扰,第二天上朝又上一疏,劾奏文彦博私通贵戚,不称相位,请即日罢免。递上后,仁宗一看就火大了,把文本丢在地上,训斥说:“你再来多言,朕就把你远放到穷乡僻壤去。”唐介并不畏惧,竟拾起奏章,认认真真地朗声读了一遍,读完还说:“臣为国事,连死都不怕,难道还怕远放吗?”这时大臣们都在殿内,唐介看见旁边站着的宰相文彦博,就当面大声说:“彦博应自省!如有此事,不该隐藏。”这时文彦博抗不住了,只好出来说:“臣不称职,愿即避位。”唐介所指的事,是说张贵妃的父亲尧封曾是文彦博父亲的门下客,贵妃未入宫时,认文彦博为伯父,入宫受宠后,文彦博私下送了灯笼棉,这是蜀棉与金丝混纺特制而成的珍品。仁宗起初很恼火唐介的言论,后来调查得实,便把文彦博罢相,去许州任知府了,外戚势力也为此收敛。

 

       宋朝的第五位皇帝是宋英宗赵曙,赵曙刚登基,为了辅导他处理国政,曹太后同时垂帘听政。不过太后较为开通,朝政大事都由宰相韩琦和一班大臣商定,未多干预。不久,英宗突然得了一种怪病,行为乖张,脾气失控,对左右侍从动辄暴打暴骂,宦官们受不了了,就向大宦官内都知任守忠诉苦。任守忠在仁宗时得知准备立赵曙为太子时,他知道赵曙是个明白人,不好控制,就私下想在赵族中找个庸俗的顶替,但没有成功,很是失望。现在遇到英宗犯病,因为太后并非英宗的生母,正好在两人之间挑拨离间。于是背后大搞小动作,宫内谗言四起,搞得太后和英宗之间由疑生怨,由怨生恨,相互仇视起来。看到这种内部将起乱子的局面,宰相韩琦和参政欧阳修来找太后,太后诉苦说英宗很变态,韩琦和欧阳修一起对太后进行劝解,以母子关系晓之以理,并说明了太子的病情,终于打动了太后。韩琦见太后回心转意了,就故意大声说:“臣等在外,皇帝身体要未调理好,太后不得推托责任。”宦官们听了都瞠目结舌,背后不敢再如以前那么放肆。过了几天,韩琦又单独拜见英宗,对英宗大谈孝道,说得英宗脸色大变,深受感触。病好后,英宗即主动拜见太后,作了道歉,解除了两人的疑虑。

 

       随着英宗的身体康复,韩琦认为到了应该亲政的时候,只有皇帝亲政,内部关系才能真正理顺。前面已有一些大臣上奏要求英宗亲政,但太后一直没有下旨同意。于是韩琦收集了十余件朝政要事,请英宗裁决后,拿来让太后过目,并说自己很赞同英宗的裁决,太后看了也称善。完事了韩琦却提出要告老还乡,太后急了,说:“朝政大事全靠你相公,你怎么能走啊,我倒是不仿退入深宫的。”韩琦说:“前代几位太后都很贤惠,但也不免顾恋权势,今臣幸遇曹太后贤明,但不知何日撤帘?”太后说:“我并不想干政,前时皇上身体不好,不得已垂帘到现在,要撤帘随时都可以,也不必定什么日子。”韩琦听后,立即转身对外说:“太后已有旨撤帘,銮仪司何不遵行?”銮仪司忙过来撤帘,太后匆忙起身进去,结果帘撤得快了一点,御屏后还能见到太后飘动的后衣,现场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。就这样,英宗得以开始亲政。

 

 

       对于宦官任守忠,知谏院的司马光又来砸缸,上奏他挑拨离间,几乎祸起萧墙,罪应斩首。英宗一时把握不定,暂未下旨。韩琦明白不能给任守忠有活动的余地,否则这个大宦官要是兴风作浪,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。他拿来一张空白敕书,自己先签名,然后令两位参政即欧阳修和赵概也签名,赵概怕假传圣旨,犹豫不决,欧阳修劝他签字,说是韩琦有办法。签字完后,韩琦就坐在政事堂,召来任守忠令他立在庭下,当面斥道:“你可知罪么?本当斩你,以正国法,因奉旨从宽,把你安置到蓟州,你当感念皇恩,勿再作恶。”言毕,取出那张空头敕文,亲自填写后交付任守忠,即派人押送出城。紧接着又把任守忠的余党史昭锡等一律赶出宫廷,远放到南方去了。事后,英宗居然一直没有提起这事,估计是韩琦早在背后做好了工作。在韩琦等大臣快刀斩乱麻地一番处置下,后宫宦官为祸的萌芽被扫除得干干净净。

 

 

       回顾宋朝史,汉唐魏晋等朝的后宫内乱因素,宋时都曾出现苗头,太后想篡位,阉官欲谋权,外戚要干政等等。面对这些,就是那些大臣们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,非常谨慎地处理相关政事,一旦发现征兆,许多大臣就会疾恶如仇地蜂拥而上,全力抗言,果断采取制止措施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防范了恶势力的沉渣泛起,有效地维护了宋朝内部的基本稳定。可以说,正是经过了前几代皇帝时期的大臣们的大力制衡,做出了规矩,以后宋朝后宫的关系就一直较为正常,朝廷内部的矛盾局限在大臣之间。在北宋后期及南宋期间,糊涂君主真的不少,在朝廷任用宰相上一再失误,信任重用了蔡京、秦桧、贾似道等一类人,对这些人平心而论,能力在当时都是一流的,但是品德上极有问题,史界至今仍有不同的评判和争议,但当时的朝政矛盾丛丛,朋党之争、变法与反变法之争、新旧党之争等等,一波接一波。不过宫廷毕竟是皇权所在,后宫稳定,朝政上就无后顾之忧,能够少受负面的干扰。因此,宋朝其实并不软弱,一直能保持着相当的实力。面对在世界上已灭掉四十多个国家的蒙元铁骑,尽管其强悍无比攻无不克战无不胜,所谓积贫积弱的南宋,还是在夏、金等几大政权中抵抗到最后才灭亡的。蒙元灭夏共用了22年,灭金共用了23年,灭南宋不但代价最大,时间也长达46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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